19
經過一段時間手術終於順利結束了,
pon也鬆了一口氣,
還好中間沒有出錯,
自己真的是盡量壓住自己的情緒,
就怕影響了手術的進行。
雖然自己看了很多相關的紀錄片,
但是當真的身臨其境的時候還是會有很大的衝擊性,
現在還好一切順利。
自己還是第一次看bank做手術,
他的那種專業真的不是蓋的,
怪不得tina醫生都說他很厲害,
自己也覺得他的表現和紀錄片裡那些厲害的醫生真的很像,
或者有一天bank也會成為名醫。
其實bank也和pon一樣鬆了一口氣,
畢竟還是第一次在沒有專業人士的協助下進行手術,
雖然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斷,
但是中間的時候還是會分心地擔心pon會出錯而不能專心地做手術,
自己也怕自己應付不來。
之後bank向pen的主人說明了手術的一些情況還有後續的處理,
然後他就讓她回去了,
免得她在這裡太久會發現端倪。
還好她很相信bank,
道謝了之後陪了pen一會兒就離開了,
畢竟她忙了一個晚上也累了。
Pon把之前拿來的食物稍微加熱了一下。
“Bank,剛才做手術消耗了那麼多體力一定餓了吧,把這些吃了吧,不要浪費。”
“你還沒走?”Bank以為pon已經走了,剛才他在收拾手術室沒有見到pon就以為太晚了pon已經回去了。
“剛才太緊張了,放鬆下來之後就覺得很餓,所以擅自用了你們的微波爐。我想你之後一定會在這裡待到其他人來上班才會走,既然有時間不如吃一點吧。”
“……拿來吧。”因為剛才他的確是幫了忙的,所以bank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他,而且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餓了。
“來,這個你應該喜歡吃。”真好,bank沒有拒絕自己。
之後兩個人很沉默地在吃東西,
pon想起以前和bank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也是話不多的,
一般都吃得很專心,
這個時候自己就會覺得做那些食物做得那麼辛苦也是值得的,
因為他是喜歡才吃得那麼享受。
而現在bank只是面無表情地在吃,
像個機械人一樣,
這樣感覺這些食物一點都不香,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不喜歡吃自己做的食物。
“Bank,這些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?如果你不喜歡這些,下次我再做過其他,呃……”Pon突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,剛才自己還說是買的。
“還好。”自己就知道這些都是他做的,無論是賣相還是口味都和以前一樣。
“你覺得ok就好。”還好,他還會和自己客氣一下,看來並沒有真的討厭。“這段時間醫院的工作會不會很多?會經常熬夜嗎?”Pon覺得現在也算是一個和bank相處的機會,他當然不想錯過,因為不知道之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。
“還好。”
“我知道你擔心那些生病的動物,但是也要注意身體。我因為工作的關係也很晚睡,一開始我也有些不是很適應,第二天會覺得很疲憊。之後我們孤兒院的阿姨就和我說熬夜之後要補充多點營養,最好多喝牛奶,還有按摩頭部也可以消除疲勞感。洗熱水澡也可以的,雖然這裡比日本熱很多,但是也不可以貪涼沖冷水澡。還有,她還很會煲湯,她有教我煲一些湯水,我覺得挺有效的,我遲點煲給你喝。”
“沒有這個必要。”
“如果你是怕麻煩我,我無所謂的,反正我也要喝,順便而已。”
“.…..”Bank沒有再說什麼,只是露出了一點不耐煩的表情。
Pon覺得自己可能需要轉移一下話題。
“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blue會開始咬東西?”
“它已經超過一歲應該就不是換牙期,可能是有寄生蟲,或者消化不好,也可能缺乏某種營養元素,你有空就帶它過來檢查一下吧。剛才又說它在你家裡好好的,明明就有問題,你這種新手一定要多點留意寵物的情況,不要等到真的嚴重的時候才過來看病,到時候一切都遲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其實我有上網看一些資料,只不過我覺得還是問你比較靠譜。”果然提到動物的話兩個人之間才會比較有話聊。“那兩隻兔子還好嗎?”
“嗯,它們很好。”
“其實你那麼忙,它們在家會不會覺得很寂寞,我聽說兔子都很膽小很需要安全感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幫你照看它們的,它們也很粘我,還有如果好像今晚一樣,萬一發生了突發事件你不能回家,你都可以聯繫我。”
“一般如果我晚上要加班的話我都會在晚飯的時候先回一趟家再過來,它們的事你不用操心。”
“哦……其實不單單是照顧它們,你那麼忙的話如果回家還要做家務一定會更累,這個我也可以幫忙的,反正我晚上才上班,早上都有空,而且這樣……你也不用看到我。”Pon不想錯過這個機會,所以不斷在推銷自己,自己想為bank做更多的事情,即使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。
Bank冷冷地盯著pon,
他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厚臉皮,
只是幫過自己幾次就開始得寸進尺。
是,
自己的確想過讓他在自己忙著醫院的事情的時候照顧兔子們,
這樣自己就可以更加專心工作,
但是一想到家裡會有他的氣息自己就會覺得很不舒服。
而且自己知道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,
牽絆尤其是一個更可怕的東西,
在自己的生命裡只要有自己和動物們就夠了,
不需要有其他人的空間。
Pon有些被bank的目光冷到了,
以前的bank雖然也會有拒人於千里的時候,
但是整個人其實是很有溫度的,
所以自己才會被他所吸引,
他的確給了很多溫暖給自己。
但是現在的他在面對動物的時候真的很溫柔,
不過對於人的距離感卻一直在拉遠,
仿佛那些動物才是他的同類,
他似乎是把其他人都隔絕在外面,
他和其他人的連接似乎只是一種需要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做獸醫嗎,因為我喜歡動物和沒有謊言的世界。”
Bank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理會pon,
之後他把東西都吃完然後就開始收拾。
而pon並沒有吃完,
他看著bank收拾東西他也機械地一起收拾,
然後拿著那堆垃圾就離開了寵物醫院。
Pon覺得他被bank的這句話給震撼到了,
果然只有動物才可以真正進入他的世界,
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自己。
是因為自己說謊騙了他,
所以他才不信任人,
只喜歡動物,
可能是因為動物不能說話,
所有的反應都是最直接的。
它喜歡你就會向你撒嬌,
而它討厭你的時候無論給它什麼,
它都不願意靠近你,
人太複雜了。
Pon是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,
自己帶給bank的傷害似乎是不可愈合的,
又或者是他一直都試圖用其他東西來掩蓋傷口,
而再次出現在bank面前的自己正在揭開那道傷疤,
這何嘗不是對他的另外一種傷害。
這天酒吧有人來修理音響,
因為bouns前一天晚上打碟的時候發現店裡的音響好像有些問題,
有些音有些奇怪,
之後p’tae就找了人來修理。
因為音響有可能也會影響到樂隊的演出,
所以bouns也約了junior一起到店裡看看修理的情況,
而平時店裡的密碼只有tae和pon知道,
因此pon也一起。
整個修理調試的過程bouns和junior都參與其中,
而pon什麼都不懂,
為了打發時間pon就在吧檯試著調新的酒,
只不過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,
後來就乾脆在一旁喝酒。
其實pon並不喜歡喝酒,
平時接觸酒多半是為了工作,
偶爾和朋友喝幾杯也有,
而只有自己一個的時候就比較少。
音響算是修好了,
修理人員因為有其他的事情就先離開了,
而為了測試音響之後還會不會出現問題,
bouns去到DJ室開始打碟,
希望可以在開店之前再測試一下音響,
萬一還有問題也可以立即再叫人來修理。
之前修理人員在修理音響的時候junior就留意到pon似乎心情不佳,
不過因為音響的事他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關心,
現在音響暫時搞定了他才有時間。
“Pon,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?”
“沒有,我只是在嘗試調試新的酒而已。”Pon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現在的心情和junior傾訴。
“那有結果嗎?有就不要吝嗇哦。”Junior看出pon好像不太想說也沒有逼他,朋友之間有時候不需要什麼都說,只要有個人陪著就會好一些。
“還沒有了,新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調出來的。”
“那也是,就好像我們創作也是一樣,有時候就是死活都沒有靈感,有時候有了靈感但是出來的作品可能完全沒有價值,經常被退。”
“是嗎?或者是我不太會欣賞音樂吧,我覺得你們的音樂都很棒啊,我記得好像很大部分都是你們自己的原創。”
“沒錯,樂隊就是要原創,只有拿出自己原創的音樂才能吸引到別人,如果老是翻唱就沒有意思了。”
“這個和我們調酒師有些不同,我們是要把經典的酒調到差不多天衣無縫才可以嘗試新的品種,如果連經典的都調不好,師傅根本就不會讓你原創,可能還會被罵。”
“那我們學吉他的也是從其他人的歌開始學起,只不過樂隊的靈魂就是要原創,用音樂去表達自己的心情和想法,然後引起其他人的共鳴。”
“也就是說音樂就是你發洩情緒的方法。”
“嗯,可以這麼說。”
“真的很羨慕你啊,可以有那麼好的方法來宣洩心裡的鬱悶。”
“對啊,所以我很喜歡音樂,而且把它變成我的夢想。Bouns,你下來了,來喝一杯啊。”這個時候bouns從DJ室下來,junior就決定把他也拉上。
“你好像都沒有喝過我調的酒吧?”
“嗯,因為平時是工作時間,我不太習慣在工作的時候喝酒,而且晚上我還要開車回家。”
“這樣挺好的,安全駕駛,不過現在離下班還很久,一杯應該沒問題,試一下pon的出品,是這裡的招牌。”
“我可以幫你調一杯度數低的,不會影響你工作。”
“那好,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,反正是p’tae買單。”
“你這個店長買單也可以啊。”Junior調侃道。
“我哪裡是店長,你不要亂說。”
“但是明明知道店裡密碼的人是你啊。”
“那只是因為我是老員工,而且從來都不會遲到,所以p’tae才信任我。”
“Pon一看就是很可靠的人。”
“對啊,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找pon幫你解決。”
“不用了,他和n’bank那麼熟,有什麼事找n’bank也一樣。”
“N’bank不算在這裡工作很久吧?”Junior都不知道原來bouns已經和n’bank那麼熟,怪不得kad上次會吃醋。
“都有半年了,而且他很努力的,對這裡的事務都挺熟悉了。”
“其實有時候看他那麼忙,我也不太好意思打攪他。”或者之後自己可以多點找pon,畢竟就好像junior說的一樣,pon差不多是店長這樣的存在,自己有事找他可能會更方便。
“這些n’bank不介意的。”
之後三個人一起聊了很多,
可能是年紀都差不多,
而且想法也是屬於比較成熟的人,
所以很多東西都能聊。
在這樣的環境下pon開始有些放開了。
“Junior,你覺得人與人之間一旦信任被打破了,是不是就很難修復啊?”
“這個的確是啊,我覺得信任是很珍貴的,以前我爸會和我說不要那麼容易就相信別人,因為你不知道別人接近你是有什麼目的。他說信任就好像一把刀,你相信一個人就等於把那把刀給了他,他可以選擇用那把刀保護你,他也可以選擇用這把刀傷害你。但是那時候我還小,並不清楚他說這句話的含義,最後造成了一些無可挽回的後果。不過我的恩師也和我說過,你願意相信別人就等於你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,這樣你才能更加積極地面對人生。”
“信任是一把刀嗎?”
如果junior說的是正確的,
那麼自己就是那把捅傷bank的刀,
自己曾經用這把刀傷害了他,
現在卻要他把這把刀拔出來,
然後再次給回自己,
這又怎麼可能?
而且他現在連相信別人也做不到,
也就是說他已經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世界,
這等於自己把他曾經美好的世界毀滅了,
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去再次面對他?
Bouns也在琢磨junior的這些話,
kad和自己疏遠會不會也有信任的問題,
但是自己並沒有隱瞞kad什麼,
自己就只有他一個弟弟,
所以有什麼事也會選擇第一個和他分享,
這樣才會讓他更加依賴自己。
不過有件事自己的確是隱瞞了真相,
只不過那件事不是說自己想說就能說的,
還要和父母他們商量。
其實現在kad也長大了,
再怎麼說都快要大學畢業了,
或者現在讓他知道也無不可,
只是該選擇一個什麼時機,
因為那件事可能對他衝擊很大。